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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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秋風不斷拂面而來, 同時也拂動著談星然的心。
談星然仍有些不知所措，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當她喊出那一聲之後，全場一片啞然, 沒有人說話, 她耳邊只剩風的呼聲。
“然然……”
談母亦是楞了好半晌, 才終於回過神來, 兩步上前，一把將自己女兒摟進了懷中。
楚亦臻的手同時也在那一刻松開, 留出手來讓談星然足以回抱住自己的母親。
“然然……”
帶著劇烈顫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 談星然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還是奪眶而出, 如泉湧般肆意橫流。
她如鯁在喉般說不出話來, 嘴張了張，卻只僵硬著做出一個口型, 而遲遲沒有喊出那聲“媽”。
她無法喊出聲來，嗓音喑啞。
“然然……我的寶貝女兒, 你終於回來了……”
於是, 當自己母親的聲音又再次在耳邊響起時, 談星然只剩下難過悲傷的份兒, 卻始終無法回應。
明明剛才還將那聲“爸媽”喊出了口的, 可僅是那一次，卻仿佛耗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與勇氣，讓她沒有辦法再繼續往下說。
在她身旁，楚亦臻目光靜靜凝視著她的側臉，將她哪怕一個極其細微的小表情都清楚看在了眼中。
將雙手伸進大衣口袋中，楚亦臻依舊一言不發。
她只保持現狀, 無聲站在一邊，看他們這家子人重新聚在一起。
一年……談星然離開家中整整一年時間。
楚亦臻忽然很想走進她的內心, 想要看看談星然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度過了這整整一年。
或許會有僥幸，或許也會有很多還算快樂的時光，但恐怕環繞在她身邊更多的恐怕還是歉疚吧。
“然然……”有厚重深沈的聲音在談星然耳邊響起。
談星然聽得真真切切，那是自己父親的聲音。
母親給予的熟悉的懷抱，父親在耳邊呼喚的嗓音，這些看似本該溫暖的一切卻似石頭重重壓在了談星然心上，讓她無比難受與煎熬。
-
談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的家中，一切就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當她終於從夢中醒來時，她才驚覺原來自t己已經坐在了家中客廳的沙發上。
還是原來的那張沙發上，柔軟舒適。
當談星然回過神來認真去感受身下這張沙發時，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正身處於一年之前自己的家中。
可時間不可能倒退，她只能接受自己離開家已有一年時間這個事實。
“然然，這一年裏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都快擔心死你了……”談母此刻就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將手心溫度傳遞過去。
談星然緊盯著那只與自己相握的手，明顯不敢擡頭去看自己母親的眼睛。
她們兩個人挨得很近，談星然甚至都能感覺到在自己母親說話時，她口中吐出的熱氣就圍繞在自己周遭，悶悶熱熱，熟悉卻又有些別扭。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即便她現在與自己的母親大腿愛挨著大腿坐在一起，卻也暫時無法做到像從前那樣動作與神情同樣舒適自然。
“媽，我……”談星然欲言又止。
她想如實說自己一直待在星城，又覺得說出來似乎是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
可是不說，她又似乎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明明已經一聲不吭地離開，讓自己的父母對自己牽腸掛肚了一整年，結果現在她卻連自己的去處都仍舊不肯告知他們，就因為擔心他們來找自己。
說白了，她內心仍在下意識地忐忑與抗拒。
她的視線在自己父親與母親臉上來回移動，看著他們一張張關懷的臉龐，談星然再次哽咽了。
隨後，她的視線又落在了右側單人沙發上坐著的楚亦臻身上。
兩個人的視線在那一刻對上，談星然難得沒有楞怔，亦沒有閃躲。
她只是定定地望著楚亦臻，感受到自己似正在被她眼中的溫柔與寵溺逐漸包裹起來。
不知為何，楚亦臻竟收起了全部霸道，只給她全部的溫柔。
按照之前的老辦法，緩慢無聲地做了兩個深呼吸。
似乎情緒稍微得了些緩解，談星然將心一橫，終於還是將那些被梗在喉中的話講出了口。
她省去了最初打工的經歷，只告訴自己的父母自己在星城當幼兒園老師，並且已經是一名正式的老師。
談父與談母認真聽完自己女兒的講述，一時都沈默下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只從眼神中傳遞彼此的心意。
談星然首先看到他們眼中的感懷與欣慰，卻又在下一秒看到兩個人朝著彼此輕輕搖了搖頭。
談星然心中倏地一驚，下意識認為這兩下搖頭中有很多不美好的意思。
由此，她很難不將這件搖頭的事往“解除婚約”那方面去聯想。
她靜默著，等待自己的父母重新轉回頭來看向自己。
她試圖從他們眼神中解讀出他們的想法，到底為什麽他們會忽然搖頭。
客廳內溫度驟降，氛圍也忽然沈重起來。
其實溫度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不過是因為談星然心沈下去了幾分，以至於她能感覺到周遭事物也跟著她的心情在發生著轉變。
談母一手仍舊握緊了談星然的手，另一手則輕拍她的手背。
她看著自己女兒有些黯然的眸子，即便心緒萬般覆雜，有些話也必須讓自己女兒知曉。
隨後她看了眼談父，示意他開始講話。
談父點頭，臉色凝重地開了口：“然然，我跟你爸知道你不想結婚，但你跟亦臻的婚約是在你倆都還沒出生之前我們家就跟楚家定好了的，這個婚約改不得也退不得，更何況……”
他說到這裏忽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就在談星然離開的那段時間裏，楚家發生了一個極大的變故。
不過短短一個瞬間，車禍無情帶走了楚家兩條性命。
事發突然，他的多年摯友與他的妻子就這樣喪生在了那場車禍中。
從此以後，楚家只剩下楚亦臻一人。
他心疼這個孩子，明明也才二十五歲，卻不得不以自己單薄的脊背扛下這麽大的一個家。
事實上，這句話談星然已經聽過很多次。
她也曾試圖與自己父母好好聊婚約的事情，但他們給她的回答永遠是“不行”、“不可以”以及“絕對不可能”。
試問，如果不是父母態度堅決，談星然又怎麽可能最終選擇屬於最下策的逃婚？
可是，若要問她是否後悔逃婚，她無疑又是後悔的。
當剛才看到自己父母如此憔悴的面容時，談星然心中悲慟，恨不得時間一瞬回到一年前，重新獲得一次選擇的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接受父母安排。
然而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她無法穿越回去，而逃婚的事情到現在也已經做過了。
“何況什麽？”對於自己父親話語的戛然而止以及他臉色的愈發凝重，談星然也不由微微攏眉。
何況什麽……在她離開家的這一年當中，又發生了什麽事嗎？
談父並未回應，只是忽然望向了楚亦臻。
談星然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隨著他一同將目光落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那對母女齊刷刷將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楚亦臻卻沒有什麽反應，臉色依舊平淡如初，與她們平靜相視。
她當然明白談星然父親那句想說卻又沒有說出的話究竟是什麽，恐怕在現場這四個人當中，那件事也就只有談星然一人並不清楚。
她若知道，顯然也就不會現在這樣滿含狐疑的眼神望著自己了。
--
有些話談父與談母到最後終究都未能說出。
但談星然看到了自己母親偷抹眼淚的小動作，就好像除自己的事情之外，他們心裏還藏著其他傷心事。
談星然望向楚亦臻，想從她口中得出答案。
然而楚亦臻也並不多說，只是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到底怎麽了……
談星然心中疑惑更深。
她唯一能猜到的，便是這件事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客廳裏再次沒了聲音，沈默一陣後談母開口：“然然，有什麽事我們吃好飯再說吧。”
“……好。”談星然用力點了點頭，隨著自己的母親起身。
此刻已至午飯時間，談家的飯都是由廚師做好的。
沒有人知道談星然今天會回來，但因為今日是談父的五十歲生日，談母自然也就特意吩咐她家廚師去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肴出來給老爺過壽。
今年生日，他二人自然千盼萬盼著自己女兒能回來陪他們吃頓飯，過個生日。
未曾想到，他們竟當真把自己的女兒給盼回來了，而且，她還是與亦臻這個孩子一同回來的。
這說明什麽？
先不管他們女兒究竟是不是被亦臻給帶回來的，但這至少能說明這兩個人是互相認識的。
再加上剛才在樓外時有個她們牽著手的小細節，這讓他們是既高興又疑惑。
既是談家老爺過壽，楚亦臻認為自己一個外人理應離開才是。
但談父壓根就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先她一步開口留住了她，讓她留下來跟他們一起吃飯。
不僅是午飯，晚飯也是，留下來一起吃碗熱湯面，一起吃塊生日蛋糕。
談父：“小楚，都是一家人，不必見外。”
他話中“一家人”這三個字落在楚亦臻與談星然耳中，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含義。
對於談星然而言，她會認為這是自己與楚亦臻即便還未結婚，但自己父親已經完全認定了她。
楚亦臻觀察到了談星然在聽完談父話後那一瞬的皺眉，她也敏銳地猜準了談星然蹙眉的原因。
但其實她比談星然要更清楚地知道，所謂一家人，不只是談星然所想的那一樁事，無論她現在究竟是否有與談星然的婚約在身，談父都會將她視作他們談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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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星然仍有些不知所措，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當她喊出那一聲之後，全場一片啞然, 沒有人說話, 她耳邊只剩風的呼聲。
“然然……”
談母亦是楞了好半晌, 才終於回過神來, 兩步上前，一把將自己女兒摟進了懷中。
楚亦臻的手同時也在那一刻松開, 留出手來讓談星然足以回抱住自己的母親。
“然然……”
帶著劇烈顫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 談星然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還是奪眶而出, 如泉湧般肆意橫流。
她如鯁在喉般說不出話來, 嘴張了張，卻只僵硬著做出一個口型, 而遲遲沒有喊出那聲“媽”。
她無法喊出聲來，嗓音喑啞。
“然然……我的寶貝女兒, 你終於回來了……”
於是, 當自己母親的聲音又再次在耳邊響起時, 談星然只剩下難過悲傷的份兒, 卻始終無法回應。
明明剛才還將那聲“爸媽”喊出了口的, 可僅是那一次，卻仿佛耗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氣與勇氣，讓她沒有辦法再繼續往下說。
在她身旁，楚亦臻目光靜靜凝視著她的側臉，將她哪怕一個極其細微的小表情都清楚看在了眼中。
將雙手伸進大衣口袋中，楚亦臻依舊一言不發。
她只保持現狀, 無聲站在一邊，看他們這家子人重新聚在一起。
一年……談星然離開家中整整一年時間。
楚亦臻忽然很想走進她的內心, 想要看看談星然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度過了這整整一年。
或許會有僥幸，或許也會有很多還算快樂的時光，但恐怕環繞在她身邊更多的恐怕還是歉疚吧。
“然然……”有厚重深沈的聲音在談星然耳邊響起。
談星然聽得真真切切，那是自己父親的聲音。
母親給予的熟悉的懷抱，父親在耳邊呼喚的嗓音，這些看似本該溫暖的一切卻似石頭重重壓在了談星然心上，讓她無比難受與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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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的家中，一切就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當她終於從夢中醒來時，她才驚覺原來自t己已經坐在了家中客廳的沙發上。
還是原來的那張沙發上，柔軟舒適。
當談星然回過神來認真去感受身下這張沙發時，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正身處於一年之前自己的家中。
可時間不可能倒退，她只能接受自己離開家已有一年時間這個事實。
“然然，這一年裏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都快擔心死你了……”談母此刻就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將手心溫度傳遞過去。
談星然緊盯著那只與自己相握的手，明顯不敢擡頭去看自己母親的眼睛。
她們兩個人挨得很近，談星然甚至都能感覺到在自己母親說話時，她口中吐出的熱氣就圍繞在自己周遭，悶悶熱熱，熟悉卻又有些別扭。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即便她現在與自己的母親大腿愛挨著大腿坐在一起，卻也暫時無法做到像從前那樣動作與神情同樣舒適自然。
“媽，我……”談星然欲言又止。
她想如實說自己一直待在星城，又覺得說出來似乎是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
可是不說，她又似乎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明明已經一聲不吭地離開，讓自己的父母對自己牽腸掛肚了一整年，結果現在她卻連自己的去處都仍舊不肯告知他們，就因為擔心他們來找自己。
說白了，她內心仍在下意識地忐忑與抗拒。
她的視線在自己父親與母親臉上來回移動，看著他們一張張關懷的臉龐，談星然再次哽咽了。
隨後，她的視線又落在了右側單人沙發上坐著的楚亦臻身上。
兩個人的視線在那一刻對上，談星然難得沒有楞怔，亦沒有閃躲。
她只是定定地望著楚亦臻，感受到自己似正在被她眼中的溫柔與寵溺逐漸包裹起來。
不知為何，楚亦臻竟收起了全部霸道，只給她全部的溫柔。
按照之前的老辦法，緩慢無聲地做了兩個深呼吸。
似乎情緒稍微得了些緩解，談星然將心一橫，終於還是將那些被梗在喉中的話講出了口。
她省去了最初打工的經歷，只告訴自己的父母自己在星城當幼兒園老師，並且已經是一名正式的老師。
談父與談母認真聽完自己女兒的講述，一時都沈默下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只從眼神中傳遞彼此的心意。
談星然首先看到他們眼中的感懷與欣慰，卻又在下一秒看到兩個人朝著彼此輕輕搖了搖頭。
談星然心中倏地一驚，下意識認為這兩下搖頭中有很多不美好的意思。
由此，她很難不將這件搖頭的事往“解除婚約”那方面去聯想。
她靜默著，等待自己的父母重新轉回頭來看向自己。
她試圖從他們眼神中解讀出他們的想法，到底為什麽他們會忽然搖頭。
客廳內溫度驟降，氛圍也忽然沈重起來。
其實溫度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不過是因為談星然心沈下去了幾分，以至於她能感覺到周遭事物也跟著她的心情在發生著轉變。
談母一手仍舊握緊了談星然的手，另一手則輕拍她的手背。
她看著自己女兒有些黯然的眸子，即便心緒萬般覆雜，有些話也必須讓自己女兒知曉。
隨後她看了眼談父，示意他開始講話。
談父點頭，臉色凝重地開了口：“然然，我跟你爸知道你不想結婚，但你跟亦臻的婚約是在你倆都還沒出生之前我們家就跟楚家定好了的，這個婚約改不得也退不得，更何況……”
他說到這裏忽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就在談星然離開的那段時間裏，楚家發生了一個極大的變故。
不過短短一個瞬間，車禍無情帶走了楚家兩條性命。
事發突然，他的多年摯友與他的妻子就這樣喪生在了那場車禍中。
從此以後，楚家只剩下楚亦臻一人。
他心疼這個孩子，明明也才二十五歲，卻不得不以自己單薄的脊背扛下這麽大的一個家。
事實上，這句話談星然已經聽過很多次。
她也曾試圖與自己父母好好聊婚約的事情，但他們給她的回答永遠是“不行”、“不可以”以及“絕對不可能”。
試問，如果不是父母態度堅決，談星然又怎麽可能最終選擇屬於最下策的逃婚？
可是，若要問她是否後悔逃婚，她無疑又是後悔的。
當剛才看到自己父母如此憔悴的面容時，談星然心中悲慟，恨不得時間一瞬回到一年前，重新獲得一次選擇的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接受父母安排。
然而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她無法穿越回去，而逃婚的事情到現在也已經做過了。
“何況什麽？”對於自己父親話語的戛然而止以及他臉色的愈發凝重，談星然也不由微微攏眉。
何況什麽……在她離開家的這一年當中，又發生了什麽事嗎？
談父並未回應，只是忽然望向了楚亦臻。
談星然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隨著他一同將目光落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那對母女齊刷刷將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楚亦臻卻沒有什麽反應，臉色依舊平淡如初，與她們平靜相視。
她當然明白談星然父親那句想說卻又沒有說出的話究竟是什麽，恐怕在現場這四個人當中，那件事也就只有談星然一人並不清楚。
她若知道，顯然也就不會現在這樣滿含狐疑的眼神望著自己了。
--
有些話談父與談母到最後終究都未能說出。
但談星然看到了自己母親偷抹眼淚的小動作，就好像除自己的事情之外，他們心裏還藏著其他傷心事。
談星然望向楚亦臻，想從她口中得出答案。
然而楚亦臻也並不多說，只是淺淺一笑，搖了搖頭。
到底怎麽了……
談星然心中疑惑更深。
她唯一能猜到的，便是這件事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客廳裏再次沒了聲音，沈默一陣後談母開口：“然然，有什麽事我們吃好飯再說吧。”
“……好。”談星然用力點了點頭，隨著自己的母親起身。
此刻已至午飯時間，談家的飯都是由廚師做好的。
沒有人知道談星然今天會回來，但因為今日是談父的五十歲生日，談母自然也就特意吩咐她家廚師去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肴出來給老爺過壽。
今年生日，他二人自然千盼萬盼著自己女兒能回來陪他們吃頓飯，過個生日。
未曾想到，他們竟當真把自己的女兒給盼回來了，而且，她還是與亦臻這個孩子一同回來的。
這說明什麽？
先不管他們女兒究竟是不是被亦臻給帶回來的，但這至少能說明這兩個人是互相認識的。
再加上剛才在樓外時有個她們牽著手的小細節，這讓他們是既高興又疑惑。
既是談家老爺過壽，楚亦臻認為自己一個外人理應離開才是。
但談父壓根就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先她一步開口留住了她，讓她留下來跟他們一起吃飯。
不僅是午飯，晚飯也是，留下來一起吃碗熱湯面，一起吃塊生日蛋糕。
談父：“小楚，都是一家人，不必見外。”
他話中“一家人”這三個字落在楚亦臻與談星然耳中，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含義。
對於談星然而言，她會認為這是自己與楚亦臻即便還未結婚，但自己父親已經完全認定了她。
楚亦臻觀察到了談星然在聽完談父話後那一瞬的皺眉，她也敏銳地猜準了談星然蹙眉的原因。
但其實她比談星然要更清楚地知道，所謂一家人，不只是談星然所想的那一樁事，無論她現在究竟是否有與談星然的婚約在身，談父都會將她視作他們談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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